來源:中國新世紀讀書網(wǎng) 作者:尼·奧斯特洛夫斯基 2010-08-05 09:41:00
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第一部 第八章
第八章
在黎明前的薄霧里,第聶伯河模糊地閃著光;河水沖刷著岸邊的石子,發(fā)出輕微的嘩嘩聲。兩岸附近的河水是寧靜的,平滑的水面泛出一片銀灰色,好像凝滯不動似的。河中央,卻翻滾著黑沉沉的水流,肉眼就可以看出,它正向下游奔騰而去。這是一條美麗的、莊嚴的河。正是為了贊美它,果戈理寫下了千古絕唱的抒情散文“第聶伯河是神奇美妙的……”河的右岸,峭壁聳立,俯視著水面,宛如一座行進中的高山,驟然在寬闊的河水面前停住了。左岸的下方,全是光禿禿的沙地,這是第聶伯河在春汛退走時淤積起來的。
在河邊的一條狹小的戰(zhàn)壕里,隱蔽著五個戰(zhàn)士。他們按照分工趴在一挺禿鼻子馬克沁機槍旁邊。這是第七步兵師的前沿潛伏哨。謝廖沙臉朝第聶伯河,側身臥在機槍緊跟前。
紅軍部隊由于頻繁的戰(zhàn)斗,已經(jīng)十分疲乏,接著又遭到波蘭軍隊瘋狂的炮擊,昨天放棄了基輔,轉移到第聶伯河左岸,構筑工事固守。
但是,這次的撤退、重大的傷亡以及最后棄守基輔,嚴重地影響了戰(zhàn)士們的情緒。第七師曾經(jīng)英勇地突破重圍,穿過森林,挺進到馬林車站一帶的鐵路線,經(jīng)過猛打猛沖,趕走了據(jù)守車站的波蘭部隊,把他們趕進森林,掃清了通向基輔的道路。
現(xiàn)在,這座美麗的城市卻失陷了,紅軍戰(zhàn)士個個都怏怏不樂。
波蘭白軍迫使紅軍撤出達爾尼察之后,就在左岸靠近鐵路橋的地方占領了一個不大的立足點。
但是,不論他們費多大力氣,也不能再向前推進一步,他們遇到了紅軍的猛烈反擊。
謝廖沙看著奔流的河水,不禁想起了昨天的情景。
昨天中午,他和大家一起,懷著對敵人的深仇大恨,向波蘭白軍發(fā)起了反沖鋒。就在昨天的這場戰(zhàn)斗中,他第一次跟一個沒有胡子的波蘭兵拼刺刀。那個家伙端著步槍,槍上插著像馬刀一樣長的法國刺刀,一邊莫名其妙地喊著什么,一邊像兔子那樣跳著,向謝廖沙直撲過來。一剎那間,謝廖沙看到了對手那雙睜圓了的、殺氣騰騰的眼睛,說時遲,那時快,他一擺步槍,用刺刀尖把波蘭兵那把明晃晃的法國刺刀撥到了一邊。
波蘭兵倒下去了……
謝廖沙并沒有手軟。他知道自己以后還要殺人。就是他,謝廖沙,這個能夠那樣溫柔地愛,能夠那樣珍惜友誼的人,今后還要殺人。他不是一個狠毒、殘忍的人,但是他知道,那些被世界上的寄生階級欺騙、毒害和驅使的士兵,都是懷著野獸般的仇恨來進攻他親愛的祖國——蘇維埃共和國的。
因此他,謝廖沙,是為了使人類不再互相殘殺的日子盡快到來而殺人的。
謝廖沙正想著,帕拉莫諾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說:“咱們走吧,謝廖沙。敵人很快會發(fā)現(xiàn)咱們的。”
保爾·柯察金轉戰(zhàn)在祖國大地上已經(jīng)一年了。他乘著機槍車和炮車飛奔,騎著那匹缺了一只耳朵的灰馬馳騁。他已經(jīng)長大成人,比以前更加強壯了。他在艱難困苦的環(huán)境中鍛煉成長。
他的皮膚曾被沉甸甸的子彈帶磨得鮮血直流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長出了新皮;可是步槍皮帶磨出來的硬繭卻蛻不掉了。
這一年里,保爾經(jīng)歷了許多可怕的事情。他同成千上萬個戰(zhàn)士一樣,雖然衣不蔽體,胸中卻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烈火。
為了保衛(wèi)本階級的政權,他們南征北戰(zhàn),走遍了祖國大地。保爾只有兩次不得不暫時離開革命的風暴。
第一次是因為大腿受了傷。第二次是在嚴寒的一九二○年二月,得了傷寒,發(fā)高燒,大病了一場。
斑疹傷寒造成第十二集團軍各師、團的大量減員,簡直比波蘭軍隊的機槍還要厲害。這個集團軍戰(zhàn)線很長,幾乎守衛(wèi)著烏克蘭整個北部廣大地區(qū),阻擋著波蘭白軍的進一步推進。保爾剛剛痊愈,就歸隊了。
現(xiàn)在,他們那個團正在卡扎京——烏曼支線上,據(jù)守著弗龍托夫卡車站附近的陣地。
車站在樹林子里。站房不大,旁邊是一些被遺棄的、破壞得很厲害的小房。這一帶根本沒法住下去。兩年多來,隔不多長時間,就要打一仗。這個小車站真是什么樣的隊伍都見識過了。
現(xiàn)在,一場新的大風暴又快要醞釀成熟。雖然第十二集團軍損失了大量兵員,一部分部隊已經(jīng)失散,在波蘭軍隊的壓迫下,全軍正在向基輔方向撤退,但是,正是在這個時候,無產(chǎn)階級的共和國卻在部署一項重大的軍事行動,準備給被勝利沖昏頭腦的波蘭白軍毀滅性的一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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