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鎮(zhèn),繚繞著她的將不僅是流水;江南,縱橫其間的,將不僅是沁芳小橋。
還有夢得逼真的遐想……
烏鎮(zhèn),初始我是“顧名思義”:她可能漫染著烏漆漆的色調,胡同深巷都是墨跡未干的濕冷與臟濁。而胡同再濕漉,也是黏稠膩人的;小巷再深,也是狹隘的愚氓,狹隘的“蝸居”。
可直到今天我才突然發(fā)覺,我所犯的錯,仿佛是撒下彌天的謊言;還好,終究還不算太晚,后知后覺……
當然我只能設身處境一番,當然我還沒有福氣去親臨、去涉足實地。
……
烏鎮(zhèn)的河水,藍澄澄的,卻截然不似翡冷翠的人工湖,不似翡翠般被嵌套在夯實的地里,倘是那樣的話,藍得、碧得、奢華得無非太過分了。而烏鎮(zhèn)的河水,亦是滴珠不漏地被典雅儒香孕育起來的——岸芷蘭芝,任之撲朔迷離地化一縷紫煙輕夢吧,去恣情捕捉濕潤了的鼻尖的味蕾;亦是賦予著嗅覺不可自拔的泛濫詩情!美麗與恬靜始終融在水色波光里——美麗與恬靜的金尾鯉魚,探過水藻的高度,探出水面的風度,繼而浮游、游弋、起舞自蹈,于是風雅詩頌偷偷地躲進了歡活的泡沫里,直至被飄柔的風吹破;偶或又頑皮加添了些許水色,陸陸續(xù)續(xù),沉潛在水心,作著無休不倦的有氧呼吸;都有在傳遞著淵博之深度,給各自耳濡目染過的每一處——淵博藏於“尋常百姓家”,淵博長上了新生雨燕的稚嫩翅尖,淵博的古典與現(xiàn)實風味全面醞釀——於一代文豪茅盾老人家的故鄉(xiāng)古鎮(zhèn)——浙江的烏鎮(zhèn),烏鎮(zhèn)的江南。
縱然如今文豪已伴紅塵隨風風化、隨淚風干而散逝去,可古鎮(zhèn)依稀,她每時每分在以嶄新的面孔,定格水鄉(xiāng)的歷史與明天!
烏鎮(zhèn)的“善男信女”們,誰人不熱情好客?誰人不勤實肯干?誰人未曾堅守著烏鎮(zhèn)人的精神與信仰呢?這份莫名的信仰,雖然攀不上基督教,抑或是伊斯蘭教那么富有史詩般的古韻,但絕對是維系小鎮(zhèn)安詳恬美千百年的紐帶——除此之外,是永不會置之於衛(wèi)國或政權更迭的“兵家大事”的,亦不可能被邪教、恐怖組織稍許加以褻瀆——因為這是一份烏鎮(zhèn)人獨有而又純粹的意志。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,“晝出漁耕夜績麻”;老人們則談天於溫馨洋溢的胡同口,小毛孩們就無拘無束地追逐著東流的河水的快慢與緩急,孩兒們的嘴邊還時不時掛上幾曲自娛自樂的童謠呢!
我曾經亦有千百次穿梭在嘉定或是太倉的郊區(qū),千百次目睹著凝重沉厚的黑煙,被千百高高聳著的煙囪噴吐出來,直達霄漢與八荒。于是,千百回夢里那唯美的延續(xù),逐漸逐漸的,就不再是童話與璞真了,而是嗆鼻的油漬的陰霾晦氣,看似的倉促中夾著千百滄桑與無奈,落幕了最后的唯美——而如今再度飛緒至江浙水鄉(xiāng),飛溯至烏鎮(zhèn)的小橋流水,便不由地為將來夢之所夢及的,深舒了一口復蘇之氣。
“繁華似錦,喧闐市肆”,也許烏鎮(zhèn)不具備這高度的文明;可在晚潮吹蕩的時候,整個小鎮(zhèn)亦別有一番“萬家燈火”的素雅韻致——永不沉眠、淺睡著的“風景線”。
姑蘇寺廟內,倘若此時此刻點起一盞青燈來,倚偎在陳年的古佛旁,那么你就孤陋寡聞了;殊不知,合歡麇集的紅燈籠,聯(lián)戶挨家,徹照了小巷通衢。人影幢幢,亦人影彤彤了;花影迷離,更添於宵后幾許紅英解語呢!有聲有色,有型又有趣,想想這般,單是想想罷,就恨不得要醉臥於“飛花芍藥,溫良如玉”之境界內呢!尚看得朦朧,聽得飄渺,還是想得比較真切些:對聯(lián)橫幅是嶄新嶄新的,楷體字兒是修美的……只待寒春小雪稍許的一點,小鎮(zhèn)就愈加裊娜而綽約了,與典雅端莊共存,猶似烏金色旗袍修身的倩麗佳人,只需從遠處品賞著她:恬靜地,甜甜地,是在淺淺安睡著……
誠然我只是設身處境遐想一番,自然我是無法去涉足實地、是無福消受的了。
以上所述,最好不過最逼真的幻想吧……
烏鎮(zhèn),或許,偶爾,我只有淺嘗著一口江浙的水鄉(xiāng)夢時,才會舍得下心情來:安靜地,多情地,想著你,以及你,以及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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