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無憂無慮中學(xué)語文網(wǎng) 作者:亞米契斯 2010-08-04 23:19:05
到了這里,舅父的語聲已帶顫吉了,他又說:
“壇里面藏著一束灰色的長發(fā),那是我母親的頭發(fā)。旁邊還有全白的發(fā),這是我父親的。……此外還有一件東西,放在厚紙的小盒中,盒上寫著:‘拔落時(shí)不哭也不痛的愛兒白契的最初的乳齒。’
“還有呢,那壇里還有我父親的繡廠的海軍用的小刀一把。還有麻樣的頭發(fā),是用絲線綴在紙板上的,我母親曾親自寫著:‘可愛的白契三歲時(shí)之發(fā)。’
“此外還有一件,里面還藏著一方白的手帕……!……這是母親將死的瞬間,父親給她拭額汗時(shí)的手帕。這手帕不曾洗滌,父親曾取來收藏在一個(gè)箱里,想到的時(shí)候就對(duì)此吻了流淚的。后來,父親在病床上自知將死了,叫近我去,吩咐我說:“喂!白契!給我取出那方手帕來!并且,我死的時(shí)候,給我用這拭額汗!‘
“我曾依照所吩咐的做了。等父親一斷氣,我蹙攏了那方手帕掩往臉孔。啊,在那時(shí),我仿佛覺得在與父親母親接吻了!
“還有,安利柯,那貴重的壇里還藏著附帶編鐘的灰色毛線的襪子呢。這是我母親未及編成遺留下來的。那時(shí)母親已在病床上了,說防白契腳受冷,替我直編到臨終時(shí)為止的襪子。
“安利柯,你給我出去吧。……”舅父終于突然發(fā)出哭聲來了,卻還說:
“你可以去了,我已耐不住了。你也許尚未了解這些,在你,只要快活就好。哪,快到庭間的小路上去繞一圈,去吃早餐吧。”
安利柯點(diǎn)頭從房中出來。關(guān)門時(shí)再回頭去看舅父,舅父日來不高興的眼中,晶晶地浮著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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